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有些“家丑”就是需要局外人来点醒当事人。还有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可有些调解员却总能将“家务事”断得当事人心服口服。本期和事佬,带你走进寻常人家,看调解员如何在家长里短里化解各种疑难纠纷。
下班后回家,阿花发现丈夫躺在床上不省人事,送医后被诊断为脑死亡,只能靠呼吸机维持生命。就在家属与公司签订调解协议的次日,阿花及其公公再次来到司法所,翁媳因为赔偿金的划分闹得鸡犬不宁。
[悲剧发生]
37岁男子脑溢血 家属疑与工作有关
去年5月的一天,阿花跟往常一样,下了班往家赶。就在她推开门的瞬间,丈夫阿亮出现在眼前,倒地不起。阿花一边呼唤丈夫的名字一边拨打电话求助。虽然第一时间被送往了医院,但阿亮还是因为脑溢血而导致脑死亡,只能靠呼吸机维持生命。
阿亮今年37岁,和妻子阿花是厦门市某公司的保洁员,在公司夫妻俩一人上早班,一人上晚班。丈夫上班,老婆睡觉;丈夫睡觉,老婆上班,两人经常说不上几句话。
阿花认为,阿亮脑溢血与长期上晚班、工作压力大、劳动强度大不无关系。
事发之后,阿花一边照顾病床上的丈夫,一边和公公阿土协商向公司索赔的事宜。
在听闻公司主张要进行工伤鉴定,且只能先支付7万元补助后,阿土和阿花难以接受。就赔偿金额问题,阿花一家和公司一直未能达成协议。
事发几天后,公司找到了禾山司法所申请调解。
[顺利和解]
调解员奔走 家属成功获赔32万元
在司法所,阿花提出了40万元的赔偿主张。阿花表示,要工伤鉴定可以,但工伤鉴定需要时间,阿亮的救治也需要钱,公司应该先垫付这笔钱。
然而,公司方面表示,根据公司处理该类事件的流程,只能先支付7万元的补助。
“我们没有漫天要价,这个索赔金额合情合理。”阿花拒不接受7万元的赔偿。
调解员一再找公司沟通,在得知类似事件的赔偿金额后,公司终于将赔偿金额提高至20万元。对此,家属仍不予接受。
调解员两头奔走,一边做公司的工作,一边安抚家属的情绪。当得知阿亮6岁的儿子唇腭裂后,调解员还帮忙联系了嫣然基金会。调解员的负责和真诚换得了阿亮家属的信任。
经过几番沟通,公司终于将赔偿金提高至32万元,除事发时已垫付的2万元医疗费外,还有老人赡养费8万多元、孩子抚养费8万多元及丧葬费、慰问金等。
最后,在阿亮进医院半个月后,家属和公司签订了赔偿协议。
[急转直下]
伤者还在医院 翁媳为分钱再闹翻
公司和家属达成调解协议后,调解员松了口气。本以为一起纠纷就这样尘埃落定,没想到,事情远远还未结束。
赔偿协议签订次日,阿花和阿亮的父亲阿土又来到了司法所。就在调解员百般不解时,阿土发话了,“这笔钱怎么分?”原来,赔偿协议下来后,阿花和阿亮就这笔钱的划分产生了分歧。
阿土向调解员吐露了心声,因为儿媳妇还年轻,阿土担心阿花带着儿子的死亡赔偿金改嫁,“到时候这笔钱都不知道被谁花去了。”阿土提出,除了那8万多元的赡养金归自己外,慰问金、住宿费、误工费等费用自己应该多分一点,孙子的抚养费也得由自己来保管。
在阿花看来,公公的要求有点无理。丈夫还在病床上靠呼吸机维持生命,公公马上要跟自己分赔偿金。“既然要分,孩子归我抚养,抚养费自然也得交给我,不能他说要多就得多给他钱。”
经沟通,调解员发现双方争议的焦点集中在孩子抚养费的保管及慰问金等款项的划分上。调解员现场给双方算了一笔账,扣掉丧葬费、医疗费等,赔偿金还剩29万元左右。
最终,在调解员的调解下,赡养费8万多元归阿土,抚养费8万多元归孩子,其余12万元左右三人平分,孩子分得的钱款归母亲代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