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5日,高云翔和王晶在澳涉性侵案进入重审第九日,控辨双方已结束对女当事人丈夫盘问,检方将有新证人出庭。
今天早上高云翔依然提前五十分钟独自一人到达法庭,表情严肃。王晶不到九点到达法庭后,转身去买了一杯咖啡,之后再进庭。
首先检察官询问女警官,女警官说在接到报警37分钟后赶到了女当事人家,当时女当事人很安静,状态明显是哭过,脸上还有没有洗掉的妆,很心烦意乱,很难提供翔实的信息。但当时女当事人丈夫要说得更多一些,女警官表示理解,因为这个事情很尴尬。说到这里,高云翔律师站起来反对这个回答,因为这是很主观的臆断。
另外一名出庭作证的证人,是事发后为女子检查身体的女医生,她表示女子拒绝了阴道检查。法庭向陪审团用幻灯仪展示了证据,这份证据是医生在图片上标注出了女子当时身体上存在淤青的位置。图片显示,在女子的背部和大腿内侧多处淤青,在左腿上,有绿色淤青两个,红色伤痕两个,有4分米大小。
以下是法庭实录:
9: 00am
王晶提前一小时抵达法院,随后外出些许,再次回来时,向院外记者微笑示意,并询问是否需要咖啡。
9: 12am
室外下着蒙蒙细雨,高云翔并未打伞,也没有工作人员随行,手持文档,快速步入法院。
10: 00am
庭审开始。
10: 10am
检方(下简称“检”)传唤高级警探Jenny Morris(下简称“警”)出庭作证,并盘问。
检:“5:49am,你接到总台分配的这次任务是吗?”
警:“是的。”
检:“6:01am你到达现场,是吗?”
警:“是的。”
检:“到你到达女当事人家里,你观察到她的情绪如何?”
警:“她丈夫给我们开的门,她在屋里,比较安静,但明显哭过,很疲倦,情绪沮丧,比较难交流。”
检:“你是否知道是妻子还是丈夫报的警?”
警:“据我所知是丈夫报的警。”
检:“警方报警记录显示,丈夫称其妻遭非法拘禁,并遭强迫亲吻、袭胸等行为,对吗?”
警:“是的。”
检:“当你在女当事人中时,你是否有尝试获得个人信息之外的更多细节?”
警:“事发已久,根据我的记忆,妻子在丈夫面前显得比较窘迫。”
高律师反对。
检:“在你个人的笔记中,你写了女当事人工作信息,对吗?”
警:“是的。”
检:“你在‘嫌疑人(POI)’一栏写了‘王晶’对吗?”
警:“是的。”
检:“为什么这么写?”
警:“因为女当事人告诉我这个名字,就是对她犯罪的人。”
检:“在下一页你写了‘高云翔’,为什么?”
警:“我记得是在她到警局后,告诉我们更多信息后,我写下来的。”
检:“当你在女当事人家中时,你看到家中的女儿吗?”
警:“我没看到,但明显是有孩子的家庭环境。”
检:“当丈夫和妻子到达警局后,他们是一起录证词的吗?”
警:“不是,分开录的。”
检:“在警局,女当事人的情绪如何?”
警:“非常沮丧,哭,用了不少纸巾,哭着跟我说了很多内容,以及为什么没在家中跟我说的原因。”
高律师反对,检察官坚持,法官让陪审团暂时离场。
检:“女当事人是否告诉过你,因为嫌疑人与她同处一个行业,她之前很犹豫要不要告诉警察对吗?”
警:“是的,她是这么告诉我的。”
检:“女当事人是否在第一份证词中告诉你,她当下无法做出决定对吗?”
警:“是的。”
检察官结束盘问。
10: 35am
高云翔辩护律师(下简称“辩”)继续对证人进行盘问。
辩:“你们会告知当事人证词的重要性,你会让他们严格检查证词的准确性,让他们重视所说的话,对吗?”
警:“是的。”
辩:“女当事人录证词用了挺久的,对吗?”
警:“挺久,因为她说的断断续续的。”
辩:“如果你怀疑对方英语能力有问题,你会叫来口译员帮忙,对吗?”
警:“是的,这次女当事人英语很流利,表意清晰。”
辩:“女当事人清楚知道发生的程序,对吗?”
警:“是的。”
辩:“女当事人对案发地点也很确定,对吗?”
警:“是的。”
辩:“在她第一份证词中,‘王晶想让我去她房间,说高也会来’,对吗?”
警:“是的。”
辩:“女当事人告诉你她被性侵了,你相信吗?”
警:“相信。”
辩:“女当事人说‘王晶无法勃起’,你相信她吗?”
警:“这是她的话,我只是记录下来了。”
高云翔辩护律师结束盘问。
10: 45am
王晶律师(下简称“辩”)继续对警探进行盘问。
辩:“你之前提到,女当事人英语流利,与我对话没有任何问题,对吗?”
警:“我现在也是这么认为的。”
辩:“你是否告诉Forbs警员女当事人没决定是否让警方有行动?”
警:“我记得告诉过他。”
10: 55am
检方传唤另一位证人,曾为女当事人做过性侵检查的Woods医生(下简称“医”)。
检:“3月27日,你对女当事人进行了身体检查,对吗?”
医:“是的。”
检:“并记录下了女当事人所告诉你的话,对吗?”
医:“是的。”
检察官提交Woods医生笔记证据。
检:“做检查时,女当事人情绪如何?”
医:“时间太长了,记不太清了,我记得她表面上比较冷静,但能感到焦虑。”
Woods医生念书面笔记:
“女当事人说男1让她去房间喝一杯,然后在房间尝试亲她,她拒绝了。后来男2来到房间,亲吻她,摸她胸,并在浴室让她......(具体性行为描述,编者隐去),让她感到喉咙难受想吐。”
“男1尝试插入,但未成功勃起。男2在她面前......(具体性行为描述,编者隐去),并把精液抹到她......(具体射精位置,编者隐去)。”
医生念记录性侵经过笔记时,高云翔眉头紧皱,似乎在强忍难过。
检:“你是否对她进行了身体检查?”
医:“对身体外侧进行了检查,但她拒绝了生殖器检查。”
检:“你记得她为什么拒绝了吗?”
医:“我书面笔记写的是她正来着月经,但我记不得她拒绝的原因了。”
检:“女当事人是否告诉过你案发后她有更换过卫生巾,吃过东西、刷过牙、喝过水等行为?”
医:“是的。”
检:“这些行为是否会影响医学取证?”
医:“是的。”
检:“能讲下具体影响吗?”
医:“比如她事后吃过东西,刷过牙,就会影响嘴部检查时的取样。”
检:“在女当事人背部示意图中,是否在膝盖处有淤青?”
医:“是的。”
检:“侧面示意图中,右腿有红肿、淤青等痕迹?”
医:“是的。”
检:“左图也有淤青,对吗?”
医:“是的。”
检:“有两处1厘米大小的红色印记,对吗?”
医:“是的。”
检:“女当事人选择当时不向警方透露身体检查信息对吗?”
医:“是的。”
检:“进行了尿液性传播疾病检查,对吗?”
医:“是的。”
检:“这样的检查是常规的吗?”
医:“女当事人提到有人尝试进行性器官插入,所以我选择做这个检查。”
检:“性传播疾病检查之后,你有提出一些医学建议吗?”
医:“是的。”
检:“女当事人当时没有怀孕迹象,对吗?”
医:“没有,根据我的笔记,虽然处于月经第五天,但女当事人对于可能怀孕非常紧张。”
检:“你与她交谈了关于预防性病药物的内容,对吗?”
医:“是的。”
检:“你画的示意图中有淤青,你能向陪审团解释下什么情况会造成淤青吗?”
医:“皮下受压力内出血,皮肤外表没破,内在就会形成淤青。”
检方结束对Woods医生的盘问。
高云翔律师不进行盘问。
11: 36am
法庭休庭。